SSI x 地球邊緣：在卡波普爾莫潛水原始海洋

Andi-Cross

「現在的海洋和我剛開始潛水時相比，真是大不相同。」 如果你遇到過潛水經驗長達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人，你肯定聽過這句話。經驗豐富的潛水員常常會描述那時的海洋更加生氣勃勃、充滿活力、資源豐富。珊瑚覆蓋率更高，魚類種類更多，活動也更豐富。聽到這些話，你不禁會問：在這個飽受氣候危機和人類活動摧殘的世界裡，還有比這裡更廣闊的海洋嗎？加入「地球邊緣」團隊，他們將在墨西哥卡波普爾莫——一個鮮為人知的潛水瑰寶和全球海洋保護的成功典範——尋找答案。

墨西哥卡波普爾莫潛水

對於我們這些「地球邊緣」探險隊的新潛水員來說，每次潛水都感覺像是踏入另一個世界——一場時光倒流之旅。然而，我們的基礎與潛水數十年之久的人截然不同。我們努力不讓這種經驗掩蓋我們的經驗，也不讓我們渴望不同的時間和地點，因為那與現代潛水截然不同。

然而，這種說法偶爾也會不可避免地給我們帶來壓力，讓我們覺得任何一次潛水都無法與早期的體驗相比。它讓我們思考“如果…會怎樣”，而這種心態在生活的任何方面都很少有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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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從卡波聖盧卡斯開車前往墨西哥南下加利福尼亞州的卡波普爾莫。泥濘的道路和酷熱的天氣讓路況變得十分艱難，棕色的塵土粘在我們汗涔涔的皮膚上，覆蓋著它接觸到的一切。

卡波普爾莫是少數完全以水肺潛水為中心的地方之一，以墨西哥最佳潛水勝地而聞名。我們抵達時正值卡波普爾莫國家公園成立29週年，準備潛入其著名的水域，探索這片非凡土地的豐富歷史。進入公園區後，我們經過了一片又一片迷人的海灘。

卡波普爾莫國家公園坐落在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亞半島東海岸，是一個海洋保護區，從普爾莫角一直延伸到洛斯弗賴萊斯角，位於卡波聖盧卡斯以北約100公里處。園區內擁有北美西岸最古老的珊瑚礁，估計已有2萬年歷史。它是東太平洋最北端的珊瑚礁，在其27平方英里的範圍內，您可以找到11種不同的珊瑚。正因如此，海洋保護研究所將卡波普爾莫評為「藍色火花」 ，目前它正朝著「藍色公園標準」的目標邁進。

卡波普爾莫國家公園主要被海洋覆蓋，只有 1% 的面積是陸地，並與海洋部長合作進行細緻的巡邏。

卡波普爾莫島被劃分為三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指定了特定的活動，其中包括一個覆蓋率高達35%的嚴格禁漁區。居民可以憑有效證件進行捕魚，個人每日限量10公斤，以確保珊瑚礁脆弱的生態系統完好無損。商業捕魚被嚴格禁止，這是為了保護這片水下天堂，造福子孫後代，並讓海洋生物保持幾個世紀以來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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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抵達時，海面平靜無波——幾個月來從未見過如此平靜。這感覺就像是一場公開的邀請。溫暖的海水和令人心動的寧靜，讓我們更興奮地感受到身處此地，在此時此刻。我們經過最北端的米納馬爾海灘，那裡空無一人。然後是巴拉卡斯海灘，那裡開始出現蠵龜築巢的跡象。我們可以看到沙灘上它們的足跡，還有小鯊魚游到岸邊。埃爾塞里託海灘雖然人跡罕至，但也人跡罕至，但這裡擠滿了鵜鶘。它們覓食、爭搶魚群，成群結隊地排列在岸邊。最後，我們到達了卡波普爾莫海灘。

整個社區的年輕人似乎都聚集在一起慶祝週年紀念日。孩子們正在學習海龜、鯊魚和海鳥的知識，而大人們則在一旁監督，並儘量避暑。卡波普爾莫鎮基本上只有餐廳和潛水商店——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座位於巴哈最南端海岸的小鎮完全是為我們這樣的人而建，尋找最後剩下的海洋天堂。

而這正是那天全鎮都在慶祝的事。卡波普爾莫在徹底耗盡資源後，終於成功恢復了海洋前所未有的健康狀態。

1995年6月6日，卡波普爾莫被指定為國家公園和海洋保護區，以應對該地區的過度捕撈危機。捕魚曾是卡波普爾莫居民的主要收入來源，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魚類資源嚴重枯竭。漁民不得不進一步出海捕魚，需要更多的船隻、燃料和人力，這使得他們的生計日益艱辛。 1980年代，來自南下加州拉巴斯的科學家開始造訪卡波普爾莫，向當地居民（主要由卡斯楚家族成員組成）講解珊瑚礁惡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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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羅家族在馬裡奧·卡斯特羅和胡安·卡斯特羅的領導下，與這些科學家合作建立了國家公園。後來，朱迪絲·卡斯特羅接任了這一職務，她現在是卡波普莫的代言人。這個家族將主要收入來源從漁業轉向旅遊業，並建立了一個潛水社區，希望能夠恢復曾經繁榮的珊瑚礁。

當卡斯楚家族決定保護卡波普爾莫周圍的海洋時，這在當時是史無前例的，也因此引發了極大的爭議。為了恢復海洋，需要當地居民徹底改變生活方式，這並非易事。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耐心的累積以及卡波普爾莫居民的全力投入，事實證明，這是一個富有遠見的舉措。

多年來，儘管經歷了最初的許多困難，珊瑚礁還是恢復了，潛水旅遊業蓬勃發展，並且實施了法規以可持續地管理海洋活動，包括傳統捕魚、潛水和魚叉捕魚。

科學家報告稱，自從卡波普爾莫島受到保護以來，海洋生物量增加了460% ——這是墨西哥乃至全世界慶祝的顯著復甦。

多年來，卡波普莫一直被視為恢復重建的案例，同時也是建立海洋保護區時應注意的警告。從一個主要生計來源過渡到另一個主要生計來源，需要吸取一些正面和負面的教訓。雖然捕魚業最初是卡波普爾莫的罪魁禍首，但隨著潛水旅遊業的蓬勃發展開始影響到這個生活在邊緣的小社區，它如今已成為新的罪魁禍首。

卡波普爾莫帶你回到海洋真正繁榮的時代

這是現代潛水愛好者追尋的目的地，他們渴望體驗過去的水下世界。他們來到這裡，是為了理解老一輩人那句隨處可見的懷舊口號：“這片海和我剛開始潛水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我們的探險隊可以自信地說，卡波普爾莫的海洋資源豐富得令人驚嘆，我們甚至無需遠離海岸就能體驗到。 15分鐘的船程，18公尺的下潛，我們在一個地方看到的魚類數量可以說是最多的。對於我們花了一年時間環遊世界尋找如此原始的海洋遺址來說，這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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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們體型相仿的石斑魚曾與綠海鰻一起覓食，它們會從洞穴和縫隙中鑽出來參與捕食。海灣石斑魚曾在該地區瀕臨滅絕， 僅存不到1%的族群，但由於公園採取了保護措施，其數量已大幅反彈。

據說，石斑魚的數量在十年間增加了15倍！石斑魚和鰻魚會一起覓食。這種合作關係使石斑魚能夠為鰻魚識別獵物，而鰻魚也能幫助石斑魚覓食。這兩個物種和諧共存。平均每25條石斑魚對應10條鰻魚，這種組合是我們從未見過的。

還有大眼鰺魚群，據說它們是世界上最大的鰺魚群。它們在我們身邊遊動，巨大的眼睛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它們旁邊是成群的黃鯛魚和石首魚，被鰺魚家族中體型最大的琥珀魚追趕著，在水中游弋。

這些巨大的魚群快速遊動，保持著完美的隊形，在我們周圍遊動，試圖逃離琥珀魚的追捕。我們每次潛水，有一半的時間都置身於這場瘋狂的追逐中！

日復一日，我們觀察著海洋的韻律，彷彿回到了人類尚未破壞海洋的時代。我們彷彿置身於名符其實的潛水天堂。

但吸引我們的不僅是魚群，而是整座珊瑚礁本身。珊瑚非常健康，這對我們來說實屬難得。國家公園的護林員隊伍全部由女性領導，限制任何時間下水人數，要求潛水員必須與持證潛水員同行，並根據潛水點預訂潛水時間。

這確保了同一地點潛水員和導遊人數不會超過七人。如果您冒險潛入距離海岸線20公尺以外的區域，必須有導遊陪同；這是他們的零容忍政策。正是這種嚴格的管理，使得珊瑚礁中黃尾刺尾魚、雀鯛、鸚嘴魚、王神仙魚等等魚類得以繁衍生息。

正如我們親眼所見，在我們有生之年將海洋恢復到以前的狀態是完全可能的。

保護區內共有20個指定潛水點，我們去了其中的五個。這五個潛水點都帶我們回到過去，提醒我們共存是可能的。我們見證了大自然的完美平衡，鰻魚幫助石斑魚，琥珀魚追逐石首魚。

更重要的是，我們看到了人們致力於與自然資源和諧共存的地方，展現了人人扮演生態衛士角色所帶來的正面影響。一切都歸結於平衡：取之有道，負責任地潛水，並懂得適時後退，為再生和重生留出空間。

說卡波普莫如今已臻完美並不準確。雖然人們為保護珊瑚礁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維護它仍需付出更多。生活中最美好的事物需要親力親為和堅定不移的奉獻，而這一點並不會因為被指定為國家公園或海洋保護區而改變。一旦被指定，真正的工作就開始了。

對於我們這些潛水界追尋僅存的原始海洋的人來說，我們需要了解自己在保護海洋方面所扮演的角色。我們必須考慮自己對這些未受污染水域前線社區的貢獻，以及我們每次下水都會造成的影響。我們有責任小心謹慎，精進潛水技巧，並將這些海洋環境視為我們最後的家園，因為在許多情況下，它們確實如此。

正如朱迪思·卡斯特羅 (Judith Castro) 所言：

“我們認識到，作為一個社區，我們必須照顧好卡波普爾莫，因為我們就是卡波普爾莫。現在，我們需要讓來到這裡的潛水員也明白這一點。”

作為全球最佳潛水勝地的追求者，我們必須致力於永續旅遊業。這意味著要選擇當地潛水業者，入住當地經營的住宿，在當地餐廳用餐，並遵守執法部門制定的準則。你的行動可以成就或毀掉像卡波普莫這樣的地方──它不僅能讓人一窺歷史，還能展現海洋的繁榮景象。

我們可以共同保護像卡波普爾莫這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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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克羅斯 (Andi Cross)是 SSI 大使，也是「地球邊緣」探險隊的隊長，她致力於講述海洋的積極進步，以及如何更有意識地探索世界。想了解探險隊的最新消息，請在Instagram 、 LinkedIn 、 TikTok 、 YouTube和他們的網站上關注團隊。